你的计算机启蒙是谁？

后续：两年后，我写了《记孙正威老师 | 黃河青山》

感觉好像没什么值得说道的，对大家来讲。我个人觉得比较有意义的倒是有一件。在五年级的时候，有一个信息老师选拔数学比较好的人去学计算机竞赛，一共选了六个人。那个年代，不要说计算机竞赛了，就是计算机（对我来说）也是很遥远的东西。我还没有自己的电脑呢，只是偶尔会对着电脑店的广告单垂涎。

这个老师在小学很有名，叫孙正威，我经常在机房的电脑上看到以他为名的文件夹，或者是他创建的文件等。但是之前并没有上过他的计算机课，只是听说他很严厉。

不管怎么样，就是去学了。在新建成的教学楼的六楼，一个内外两间的办公室里。似乎外间有一台电脑，也许内间也有一台。然而有时老师并不总能准时到，我们几个只能在外面的走廊上等。那种焦急的心情，现在也似乎立马就能体会。但这样就变相翘课了，所以心里还很高兴。

中间的插曲有很多。比如和 5 个同学在机房一起比拼打字速度，最后 A-Z 的打字速度似乎练到了 400 多。还玩了一些 Flash 游戏，主要是《上古神器》。有一次有老师来培训 Photoshop，我听着听着就学会了，老师就让我教那些老师 – -。

中考的时候，我们依然坚持上课，甚至在中午回家时，被当成是少年而中考、并且提早交卷的人。到了暑假，新教学楼不开，我们就换到老教学楼里。想来这位老师也是很有为的人，之后我再没见过如此认真教学的老师。

学的效果还是比较好的。学的内容也比较全面，至少把那本小学竞赛书都过下来了。我自己也很有热情，去乒乓球管看球都不忘带着电脑码 QBASIC。那时候我还比较热衷 Access 的窗体设计和编程，因为买到了一本相关的书。最后为我妈做了一个保险订单管理系统，被老师夸赞说有钻研精神，还发送到了市里相关老师处。

然后就是比赛了。还记得当时的小学竞赛是发一张纸，手写答案的。现在就记得有一题是某种迷宫了。最后我也许是急中生智，脑算了一些答案填上去。当时去了 3 个人，一个人是 0 分，另一个是 10 分，我是 180 分。结果出来我还沾沾自喜，然而宿舍里一个别的学校老师表示了不屑，当然人家的学生成绩确实都很好。最后我是盐城市二等奖的第一名（哇我怎么老是记住这个），一等奖的都是盐城一小（也是当届比赛的举办地点，不过是在南校区。据说离我高中念的盐城中学很近，然而念了三年也没有想起去看看）的。

当时在竞赛获奖名单上看到的一些人，多少年后还是会偶尔关注，发现他们都去了清北，或者出国，想来也是必然的。

然而好景不长，这种学习戛然而止，因为这位老师考上了税务部门的公务员，不再是老师了。这无异于一记晴天霹雳，当然对我触动不是很大，因为我好像对数学和（想象中的）物理更感兴趣。

后来我自己买了一本职校教材，但是好像没什么有意思的内容。倒是讲了一些绘画功能，但我似乎没有去实践的动力。又买了一本什么 Visual Basic .NET 开发的书，但是我最感兴趣的内容是安装完整版的 Visual Studio 2003，因为别的内容都看不懂，什么事件之类的——我只会 Access 中的编程。

到了初中，没有老师能继续指导，我自己也很是懒惰，每年只有临考试才看看信息学，水平不忍直视，乃至连续两年都 runtime error （甚至到今天我都不知道啥原因。。。）。而且我好像确实对数学更上心，有一次在南京比赛，我就买了一本拉夫连季耶夫的《复变函数论》，虽然看不太懂。。高中学校更是不支持，好在到了市中，有了一些同侪。巧在第一年复赛，恰逢禽流感，参赛的当天我居然神秘地发起烧来，不能开出体温证明来。。之后的两年，就自暴自弃，懒得参赛了。我的 OI 生涯就这么结束了，或者说从没有开始过。

我无意为自己开脱，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自己学习能力太低下了。网络上什么资料都有，怎么能归咎于学校呢？当时初中参赛时，我就听到过旁边的老师谈及他们的选手都是小学生，自己在论坛上学。遗憾的是，我甚至高中才知道有 OJ 这种东西存在，然而又能怪谁呢？我初中就熟知各种色情网站，说到底还是因为动力不足。

这样的结果就是，我的电脑水平长期停留在熟练使用 Windows，对编程都一窍不通，不要说系统架构了。这样的半吊子竞赛经历对我有很大的坏处，实际上，直到半年前我才学会应用开发，这是多么的遗憾啊！之前，我对编程的印象还一直停留在一个文件，一个 main （之类的函数，其实我只能写 PASCAL）呢！

这中间唯一值得有点意思的，是初中的时候沉迷 Flash 游戏，在一个叫 Nonoba 的网站上（现已倒闭）。一知半解的情况下写了一些打飞机之类的小游戏，还加上了粒子效果的星球背景等。但是我并不了解整个的架构，而且当时用的是 ActionScript 2，对于深入理解编程并没有什么好处。ActionScript 3 出来，我顿觉无所适从，恰逢初三，搞一些别的事情的同时就停止了学习。

大二的时候（也就是 2014 年初），买了一台 MacBook Pro。2014 年暑假，获悉另一位高中同学也买了，我们就多了些交流。他也是初中时（相对来讲）长于信息竞赛的人，因为盐城中学初中的竞赛有人带。但是到了高中，就不怎么搞 OI 了，没有人带，学校也不鼓励。他有一年差点拿到保送资格，然而最终还是没有。他本来大概能考清华，高考却只去了南大，我们当时都很震惊，而且是念数学，和我一个专业。

当时他向我安利一些 Python，beautifulsoup 之类的东西，我甚是不明觉厉。他发送我的 python 源码，我似乎还保留在 ~ 目录（彼时我还不太懂 OS X 的文件结构）。我们当时讨论一些开发软件的事情，比方说 iOS App 的开发。我试图学了学，但是没有懂。不知他有没有学。

我们还交流了一些关于 ss 等网络工具的知识，但以现在的眼光看来，都很粗浅。我当即买了两个 bandwagonhost 的 vps，走上了一条不归路。

不知是那个暑假还是再一年前的暑假，为了在网页上随处渲染 LaTeX 公式，以及把 WordPress 的图片公式替换成 MathJax 的公式，我强行搞了一个 Chrome 扩展，就是这个 Axure/MathAsYouWill · GitHub。当时是用 JS 手动生成 DOM，还被异步的调用搞得晕头转向。最近改用 AngularJS 重写了一下。

在种种因素的刺激下，下一个学期，我就去修行了计算机学院的一些课，比如数据结构，但是完全不得要领。期中考试的时候，我几乎交了白卷。痛定思痛，我开始大规模翘课研究计算机，这导致我学会了一些数据结构，但是挂了很多别的课。但是转变大概都是需要代价的。我可能更多是在圆我的计算机梦，我想找回那本来（想象中）属于我的东西。

后来断断续续地和他交流过，他似乎志在计算机方面的学术，我们就无法更深入地交流开发了，真是遗憾啊。不过他也是曾经的 OI 党，自然倾向搞一些计算机方面的学术，而我学习编程，只是为了做出想象中的东西。我的兴趣，还是在数学。这样似乎很自然。

我真正开始学习开发刚刚半年（这从我的 GitHub commit 记录也能看出来），计算机领域对我来说是一个新的世界。我才刚刚启蒙，期待未来能有更多的发展。

2015-10-04 于知乎